母親的白髮by 날개단약속

母親的白髮

-김형영-

母親總是對我說「不論做什麼事, 隨你的心意去做就好。」如此對我堅信不疑。
在我讀書時期也是一樣。母親也總是「隨你心意去做就好」如此默默注視著我。

當時要準備結婚時也是一樣。所以, 婚禮的事全程由我和外子一手打理。
要找房子, 還得要買一些居家生活用品等, 忙到不可開交。想買一個平底鍋, 卻發現單單平底鍋就超過20多種。說真的, 該要準備的多到堆積如山。如此以戰鬥模式來準備、一件一件搞定之後, 結婚典禮和蜜月旅行也終於安然過關。

度蜜月回來後過不久, 便拜訪娘家。當我取出伴手禮分享給家人時, 發現母親似乎有些微的改變。她並沒有「換臉」, 也沒有穿新衣, 但就是感覺有微妙的差異。在明亮的燈光下, 小心翼翼地觀察後, 真的讓我不得不驚訝。母親頭上的白髮真的變好多。光是在我結婚前, 母親的白髮宛如在旱地長出的豆子般, 寥寥可數。如今母親的毛髮, 只要稍微輕輕掀起, 白頭髮比比皆是。
我面有驚色地詢問母親, 她則使出彈指神功, 往我頭上輕輕地點了一下後, 說：「託你結婚的福, 才長出來的啊。」

啊, 原來「隨你心意去做就好」指的並非真的要我那樣去做的意思。大女兒既然要出嫁, 母親是多麼想要幫女兒親手打理的呢？衣櫥啦, 教導如何過日子啦, 還有其他想要教導的部分又會是多麼多呢？唯恐讓女兒費神費力, 所以才說出「隨你心意去做就好」, 女兒卻不折不扣地照單全收。想必母親的心情應該感到非常痛苦吧？母親默默注視我多少, 她焦急的內心也已燒成白灰且留下與之相當的灰燼多少了吧。